深水静流泛起的微澜

——记徐州市铜山区新区街道自强残疾人孟召立

第一次见到孟召立时，正碰上他邻居两口子吵架，男的情绪激烈，几近失控，孟召立抓住愤怒男子的双手，趔趄着隔开两人，当更多人围过来拉开男子时，孟召立才松开手。妻子没好气地嗔怪道：“你那腿还去拉架！人家拨拉你一下就倒了。从来都不想着自己腿不好，啥事都上前！”
      五十多岁的孟召立身材不高，圆脸，话不多，平和沉稳，下垂的眼睑遮住了眼睛里大部分的光，仿若静水湖泊，深不可测，水面上微光闪闪。孟召立利用自家一间门面房开个小商铺，售卖香烛、纸箔、冥币以及清洁球、垃圾袋等零星小商品。他说：“我腿脚不好，不能去进货，她也是一身病，出不了大力，只能进点小东西卖，贴补一下家用。”他把我们带到楼上的书画室，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，中间一张大桌子，摆着笔墨纸砚，桌上桌下堆着大量写过字的宣纸，四周墙上挂着一些裱好的作品。他的字结体规范，方圆深厚，大有平和简静的境界。东墙书架上摆放着各种获奖证书、奖杯，国家级、省级、市级都有。孟召立说：“这些奖不光是对我的作品的肯定和鼓励，也是对我的人生追求的一种肯定和鼓励。自小我就喜欢写毛笔字，写了几十年都没太大的进步，2013年有名师指点我说，临贴就要临古人的名贴，要知道现代的名家都是临古人的帖子过来的，直接临古人的帖子少走弯路。他还说书法是中国传统的文化，要与修身养性结合在一起。我觉得这几年临古人的帖子受益匪浅，心性越来越平和，字虽然写得不是很满意，但自我感觉是在进步。”
      孟召立的妻子个子适中，略显清瘦，黄巴巴的脸儿苦涩涩地笑着，带着底层生活沉积的暗色，却偏要在暗色里开出花来。她坐在小小写字室的门口，脸朝着楼下——生活的喧嚣处，不时插上一两句，将室内讨论书法的人拉回现实，仿佛生怕室内的人生出了翅膀，飞到红尘外去。她诉说生活的艰苦，将一些红通通的希望系在我们的手指尖上。她说儿子的工作，说孟召立的身体，说房屋拆迁，把我们当成兴化寺的祈愿树，一条条的希望系到我们身上，让我惭愧万分。孟召立平和的脸上只在这样的时刻才有几分悲苦流出来，在他嘴角的纹路里无声地呐喊，但他自始至终没说一句报怨的话，不管是生活还是命运。
      孟召立一岁时得了小儿麻痹，左腿落下残疾，9岁时做过一次手术，腿没有转好，倒落下了十几处刀疤，每逢阴天下雨就会不适。因长期腿脚不便导致左腿膝关节严重疾病，1985年又做了一次膝关节置换手术，术后在重度疼痛的情况下坚持锻炼，膝关节恢复良好。他说：“我觉得写字完全成了我的精神支柱，再疼再苦再难的事，拿起笔写着写着，啥就都咽下去了。疾病和写字都增强了我的耐受力，一个是正面一个负面，但结果都让我变得更坚强了。”
      在书法上，孟召立侃侃而谈，在做人上，他只说了句“该咋做咋做吧”，仿佛做人做事是苹果树开花结果再自然不过的事。提到孟召立，二堡人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，整个二堡不论谁家有红白喜事，他都到场，帮人家干些啥或是上账，大家都说他是个好人。前二堡李某有次喝多了酒，躺在路上，孟召立知道后，用自己的电动车将他送回了家。李某说：“俺媳妇第二天把俺骂毁了，说人家孟哥腿不好，还得一手扶车把，一手在后边扶住我把我送回家，说万一有个好歹我就造了孽了。”在二堡，他帮助过的人不少，特别是二堡每年春节的送春联活动，他年年参加。2017年，他在二堡、无名山、康乐园等地为大家整整写了4天春联，腿疼、腰疼、背疼，一个春节都没缓过来。他还积极参加省、市举办的一些残疾人书画作品公益拍卖活动，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活动为其他残疾人提供一些帮助。
      孟召立，